第27章 要兒子還是要老子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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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一緋沒想到這些執法人員的目標是她。
沒有懷孕生過孩子的謝一緋在這一塊完全就是個法盲, 不懂所謂的騙孕後果。
但她對這事情完全不認，她鎮定的和組長道：“我去醫院是打胎，不是保胎, 醫院的就診記錄上也有我的訴求, 我不存在假孕騙取福利的事。”
組長因為她這回答懵了懵, 林媚道：“可你不也一直沒打胎嗎。”
一旁的女性執法人員走過來，拿出舉報單遞給謝一緋：“有人舉報去醫院就診的另有其人，你拿自己的醫保卡給別的孕婦使用，假冒懷孕身份騙取各項孕期福利，又怕假孕暴露用各種借口搪塞。”
這個舉報的人竟然對她和秦歡的事情這麽清楚？謝一緋心頭一咯噔, 知道這事的還有墨玨杉，她倒是不擔心墨玨杉會把這事告訴別人，她擔心的是秦歡那邊出了狀況。
“是誰舉報？”事到如今，謝一緋的面上反而無比鎮定：“舉報總得有證據, 我從來沒有騙過孕期福利，也沒打算這麽做, 我已經和我的上司申明過不用對我特別照顧, 也和醫生那邊說過, 這個孩子我不要, 我要打胎, 就在今天上午, 我還在和我的上司討論懷孕的事情, 說我有可能沒有懷孕，畢竟我這麽年輕，也才剛結婚, 怎麽會那麽容易懷孕, 有可能這就是醫院的誤診。”
組長點頭, 不管謝一緋是否懷孕，組長依舊是向著她的，共事這麽幾年了，他不相信謝一緋是個會假孕騙取福利的人，“一緋不會假孕騙取福利，一定是你們搞錯了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一臉嚴肅，“是否搞錯，用事實說話最好，謝一緋女士，麻煩您和我們醫療人員一起去一趟孕產室。”
謝一緋神情執拗：“憑什麽？我不去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：“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。”
辦公室裏的人少，只有十幾個，可看其他辦公室的人大約是得了訊，全都在門外探頭探腦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
謝一緋被大家這樣圍觀，只覺得自己血氣只往上湧，但大腦詭異的鎮定：“我說了，我自始至終沒想過要這個孩子，也不存在騙孕福利的心思，難道有人心懷不軌的舉報，我就要配合你們的檢查？你們怎麽不去找舉報的人核實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上前一步，望著謝一緋輕聲說：“你希望我把另外一位的名字也公布於眾嗎？”
她的目光嚴肅，語氣威脅，她沒點名道姓，但謝一緋瞬間就明白，她的“另一位”指的是秦歡。
秦歡一定出事了，謝一緋不知道秦歡究竟出了什麽事，但這起看似針對她的事件明顯是沖著秦歡去的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謝一緋故作不懂反問，“你覺得你這麽說我就會配合你？我也會報警告你們人身騷擾。”
“這是例行的檢查。”女性執法人員解釋：“不管你是否假孕，也已經到了體檢入檔的時間，只不過因為你被人舉報的緣故，我們要更嚴肅的對待這起事件，希望你配合，如果你覺得我們的做法有問題，你可以在事後提起公訴。”
她朝謝一緋做了個請的手勢：“麻煩你和我們去一趟孕產室，或者你覺得在這裏就可以？只是在您的中指指尖抽一滴血，不會疼，會有短暫麻痹感。”
謝一緋看著這幾個圍攏過來的執法人員，總算是明白，不管她願不願意，今天的這滴血一定會被抽。
“那就在這裏。”既然避不開，謝一緋大大方方：“我無所謂。”
假孕騙取福利這事情就是無稽之談，她猜測對方這樣大張旗鼓的做這些，不是為了控告她，主要目標是秦歡。
到底是誰？目的是什麽？
謝一緋肯配合令大家都松了口氣，女性執法人員扭頭示意醫療人員上前。
但就在這一瞬，謝一緋扭頭快步朝外走去。
執法人員一楞，立刻就朝她追去。
謝一緋剛走到門口，門在下一刻被推開，遲到了江一舟風風火火的沖進來，把謝一緋撞翻在了地上。
“一緋你沒事吧臥槽。”江一舟忙忙蹲下去扶謝一緋。
幾個執法人員沖上來，用最快的速度在謝一緋的手指上紮了一下。
謝一緋反應過來時伸手去搶，卻撲了個空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江一舟雖然一頭霧水，但看出了這些人對謝一緋的不善，他擋在謝一緋跟前：“你們幹什麽？想綁架人？誰給你們的勇氣？你們找死嗎？”
說話間他已經快速在手機飛信子裏呼叫大佬。
執法人員手裏的孕檢器，“她沒有懷孕。”
孕檢器三十秒出結果，眼看就到三十秒，上面依舊是一道紅杠。
女性執法人員瞟了眼孕檢器，一臉不屑的盯著被江一舟擋在身後的謝一緋：“你果然是假孕。”
謝一緋從江一舟身後站出，沈下臉，相比女性執法人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，謝一緋的臉上震驚驚訝更多，“你胡說什麽，怎麽可能？醫院那天明明說我懷孕了，你們到底是不是正經的醫療人員，就算我不要這個孩子，也不該是這麽不明不白的不要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：“如果你不信，我們可以給你再次進行檢測，我身後有三家大醫院的醫護人員，他們都是這方面的權威人員，絕不可能出錯。”
謝一緋冷笑：“你檢測多少次我也不會信你，我自己就可以去醫院。”
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，這一回是墨玨杉走了進來。
他掃了眼四周，走到謝一緋身邊。
擋在謝一緋身側的江一舟看到進門的人下意識的默默退開好幾步，對估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墨玨杉高中：“他們對一緋紮針抽血，還威脅誹謗造謠一緋，說一緋沒懷孕。”
執法人員被墨玨杉進門時那股子凜冽氣勢嚇得後退一步，就連那位一直對謝一緋“公事公辦”的女性執法人員也下意識地想要縮脖子，不過她不想別人被謝一緋蒙蔽，大聲道：“她本來就沒懷孕，孕檢儀不會出錯。”
話剛落，她身後的醫護人員扯了扯她的胳膊。
她頭也不會拿過醫護人員手裏的孕檢儀舉起給大家看：“你們瞧，分明就是一條紅杠，她沒懷孕，她是假孕。”
剛好舉到了江一舟面前，江一舟湊近一瞧，“臥槽你眼瞎了嗎，這不是兩條紅杠杠嗎，怎麽是一條？”
他搶過孕檢器遞給墨玨杉：“大哥你看，這明明就是兩條杠，這些人也太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。”
孕檢器上是無比清晰的兩道紅杠杠，謝一緋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。
謝一緋：？？？
她心想怎麽可能，她不可能懷孕，一定是孕檢器壞了。
但馬上，她就想起了和墨玨杉之間的那荒唐一晚，就，就一個晚上而已。
別人幾年幾十年都懷不上，她和墨玨杉就一晚，那之後雖然因為父母不在家，她沒回家，一直在紫荊花園小區住著，但和墨玨杉再也沒發生過關系。
謝一緋強忍心底的覆雜，扭頭哭唧唧伏進墨玨杉的懷裏，委屈到哽咽：“老公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哪來的，張口就說我沒懷孕，是假孕騙福利。”
同事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臥槽謝一緋這樣的背景這樣的老公，她至於假孕騙福利嗎，完全不至於啊。
頂多是假孕騙老公想上位，可人家早就上位了，何必再假孕上位！
這幾個執法人員也懵逼了。他們很想再給謝一緋檢查檢查，但墨玨杉周身的氣場太恐怖，令他們兩股戰戰的，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事實上他們也用不著怎麽辦，保安很快進來，眾目睽睽之下把他們拖著丟出大廈。
謝一緋小聲對墨玨杉道：“我沒事，你別擔心。”
墨玨杉的目光在她肚子上溜了一圈，又擡頭望著她。
那眼神再明白不過了。
謝一緋：“我打電話讓醫院的醫生過來一趟。”
孕檢儀只有醫院才有，藥店裏的測試筆遠不如孕檢儀準確，身為孕婦是可以打電話去醫院讓醫生上門檢測的，畢竟現在的孕婦不多，屬於稀有。
墨玨杉點點頭，他站在辦公室裏沒走，謝一緋能體諒他此刻的心情，畢竟其實她也挺覆雜的，這都什麽事啊，一次中標，墨玨杉這也太強悍了。
有墨玨杉在，辦公室裏的氣氛就很凝重，大家認真的工作，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。
墨玨杉搬了閑置椅子放在謝一緋的工位旁，就那麽沈默的坐著。
謝一緋拍拍他的手安撫，墨玨杉卻會錯意，抓住她的手低聲說：“我在。”
謝一緋真的懷孕了，這次真真實實，絕不是假孕。
她終於體會到了秦歡的苦惱。
同事們全程圍觀了謝一緋換了兩家醫院的醫生前來檢測，他們一個個目光詭異的盯著謝一緋。
等醫生們和墨玨杉都走了，組長走到她辦公桌旁，一臉沈默的盯著她。
謝一緋：……“那個，組長，我身體倍兒棒，真和沒懷孕之前的狀態差不多，你別讓我閑置行不行。”
組長幽幽道：“那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是怎麽懷孕的嗎？我的朋友們都很想知道。”
謝一緋：……這，懷孕的過程難道需要說？這應該無需說吧！
組長：“你是有吃過什麽藥物嗎，還是喜歡吃什麽食物，或者有沒有什麽運動習慣，晚上幾點睡覺？早上幾點起床，一日三餐吃的什麽能詳細點告訴我嗎？”
謝一緋：……“我覺得和吃喝沒什麽關系，真要說的話，應該是那天晚上我和我爸媽大吵了一架，心情超級差勁，被我媽的血脈威壓壓制的恢覆過獸形。”
組長本來是拿了筆記本在記謝一緋的話，記著記著，他突然很急躁，“她爸媽去世了，我爸媽能行嗎？但她要和我爸媽吵一架，就我爸媽那歲數怕是得當場去世。”
謝一緋：……
好了問題來了，現在擺在組長面前的就是要孩子還是要老子，這可真是個世界級的難題。謝一緋覺著最近的組長應該有得煩惱了。
組長還想生死掙紮一下，“除了這件事，就沒別的了嗎？比方你吃過什麽特殊的食物或是藥物，或者是你老公，他有沒有吃過什麽藥物。”
“沒有。”
得到謝一緋的確切答覆後，組長抱著手裏的小本本一臉沮喪的走了。
肚子裏有個小寶寶這事情太過稀奇了，特別荒謬，謝一緋可從來沒想過要生孩子，畢竟她們這一代年輕人，孕育孩子的太稀少了，每個孕婦都像是奇珍動物。
據她所知，幾百人的公司裏，孕婦不超過三個。
她倒是沒想過把孩子打掉，有了孩子的存在，父母肯定也不會再想著讓她離婚和斐辰在一起。
謝一緋早早下班後，和墨玨杉騎著小電驢去了車店，用她手裏的存款買了一輛五座越野車。
車子不高檔，只能算是中低檔，但這也是謝一緋能買的最好的車子了。
“親愛的，以後你就用這輛車子接送我好了。”謝一緋開心道：“你負責房子，我負責車子，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有房有車啦。”
墨玨杉拿著手裏的鑰匙拍了個照片，又給這輛超級酷的小汽車拍了個照片，發在了助理群。
圖片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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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：【好不好看？這車是不是很酷？我老婆給我買的！】
助理們善於尋找重點，雖然這車子平平無奇，是他們也不會買的那種車子，但重點是這車子是老板娘買來送給老板的呀。
張助：【老板娘好有眼光，這輛車子太配老板了】
齊助：【老板娘好好啊，我也想讓我老婆給我買輛車子，可我只能去夢裏實現】
劉助：【老板娘對老板也太好了叭，老板你這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嗎，才會娶到這麽好的老婆嗚嗚嗚，我真是羨慕又嫉妒，真希望以後我的老婆也能給我買一臺車。】
宋助：【豪車配帥哥，絕配，這車剛硬大氣流暢的線條和老板太搭，老板娘的眼光真不是蓋的】
……
墨玨杉把這些人的留言一條條看了過去，唇角無知無覺上揚。
他開著新車帶著謝一緋去了郊外跑了一圈，但郊外沒跑過癮，如果公司有汽車跑道，他更想去公司裏跑一圈。
“得抽時間去趟醫院，孕檢儀不能確定懷孕日期，醫院裏的儀器可以，因為第二條杠出現的晚而且淺，醫生覺著孕期應該很短暫。”謝一緋有點憂慮：“上回秦歡在醫院裏的記錄和我真正的記錄對不上號。”
墨玨杉：“我去解決。”
對上謝一緋困惑目光，他改口：“我去找老板。”
說著這話，墨玨杉立刻啟動車子調轉車頭，謝一緋見他不是回紫荊園小區，忙問：“要去哪裏？”
“去醫院。”墨玨杉：“我還不知道有了孩子要註意什麽，咱們得問問清楚，孩子很脆弱的，要好好呵護，我會好好保護你和她。”
他話語不太連貫，憂慮的臉上隱約夾雜著歡喜和開心，謝一緋沒想到他會想一出是一出，“現在去醫院有點晚了，組長讓我最好明天早上空腹過去，做一堆檢查建檔順便選擇一個自己的產期大夫。”
墨玨杉一想也是，得讓助理那邊先安排安排，“好，那就明天早上去。”
謝一緋看他傻乎乎的只會附和自己的話，就覺得好笑的不得了。
雖然很想把這個消息的告訴父母親，但謝一緋暫時按捺了住，等她下次再去醫院探望父親的時候親自說有意義。
晚上墨玨杉期期艾艾的站在謝一緋門口：“要不我和你一起睡？”
謝一緋想了想，點頭：“行，那你晚上要小心點別在睡夢裏踹我肚子。”
墨玨杉點頭，目光落在謝一緋的肚子上，神情溫柔的不得了，“嗯，我一定規規矩矩不會踹到她。”
他說話算數，晚上雖然睡在謝一緋的床上，但緊挨著床邊，雙腿並攏，雙手搭在腹部，板板正正的一直到睡著都保持這樣的姿勢。
謝一緋最開始有點興奮，想著肚子裏的是男孩是女孩，後來終於睡著了，做了好多亂糟糟的夢，一會夢到生出來的孩子是個魚頭熊屁股，一會夢到是個熊腦袋魚尾巴。
導致她時不時就驚醒，隱約間倒是感覺到墨玨杉給她蓋了好幾次被子。
第二天一大早謝一緋就被早起的墨玨杉幫她穿衣服穿襪子穿鞋，出門還要把她打橫抱起……
謝一緋的睡意都被嚇跑了：“我可以自己走路，真的。”
墨玨杉：“懷孕後腿腳都會浮腫，你走路會很難受。”
謝一緋：……這都什麽呀！
作為孕婦，她的指令高於一切，在她淩厲的目光下，墨玨杉也只能收回要抱她的手，不過他在心底想，得把家裏的地面裏裏外外都換成厚地毯。
孕婦不多，謝一緋去醫院後甚至不用排隊，直接就被護士領到了粉色的孕婦專屬樓層，這地方男士勿入，上次謝一緋來看望秦歡，墨玨杉只能在外面的過道椅子上等待，這次一樣。
但這次和上次的心境完全不一樣，他覺得自己的手腳無處安放，耳朵支棱著試圖聽到關於謝一緋的任何聲音。
對面椅子上坐著的中年打量了墨玨杉許久後，問他：“你老婆也懷孕了嗎？”
墨玨杉聞言點頭，他不欲多談，滿臉都寫著生人勿近，可對方不僅是個話癆，且還不看眼色，大約覺著同是孕婦家屬，共同話題會多。
“我老婆也懷孕了，她從懷孕開始就吃什麽吐什麽，整個人瘦了五六斤，哪哪都掉肉，只有肚子圓鼓鼓的在變大，真的太可怕了，有時候特別害怕她肚子被撐爆，我剛看你老婆的肚子還沒大，她是不是懷孕沒多久？”
“嗯。”
中年男人繼續問：“你們也是做了Ⅲ系基因幹預懷的孩子嗎？”
墨玨杉搖頭，中年男人：“那你們是吃的藥物輔助？我看你挺年輕的啊，你吃了幾年藥懷上的？”
“是意外。”墨玨杉實在不想和這人再說話：“沒有基因幹預也沒有藥物輔助，一夜的意外產物，不過我喜歡，我老婆也喜歡。”
中年男人的嘴巴就慢慢變成了0型，雖然他不信，但他禮貌的誇：“那你真厲害。”
是男人誰不喜歡被誇厲害，他也想聽對方禮貌回一句“你也很厲害”，可對方側頭瞟了他一眼後，眼中嫌棄難掩。
中年男人：……他在別人眼裏也很厲害的好不，老婆能懷孕讓他成為了公司裏被取經的大人物，誰都想爭著和他說幾句話，好讓他傳授經驗，還有某些公司甚至想花錢買他的米青研究呢。
可這小子竟然嫌棄他……不過想到對方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孕婦的老公，好像的確有嫌棄他的資本！
這麽一想，中年男人心頭順暢了不少，繼續笑瞇瞇的問墨玨杉：“你們有查是男孩還是女兒嗎？名字有想好嗎？出生的枕頭和帽子要奶奶縫，最好是用粟子芯的枕頭，鞋子被子要姥姥縫，還有衣服，衣服得早早買下洗的幹幹凈凈晾味道，寶寶皮膚嫩，衣服都得手洗。”
墨玨杉的耳朵漸漸就被他這些話吸引：“為什麽枕頭帽子要奶奶縫？”
“為了寶寶健健康康啊。”
“奶奶要死了呢？誰來縫？需要把她從墳裏挖出來嗎？或者是基因重造？”
中年男人：……你在說什麽鬼故事！！
中年男人和墨玨杉的交流最終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愉快方式結束。
抽血和空腹的項目做完後，謝一緋先是在轉為空腹孕婦準備的食堂裏吃了一頓營養豐盛的飽飯，這才又繼續接下來的檢查。
她的身體情況挺不錯，每每遇到個醫生就會不停的誇，她也在產檢室遇到了好幾個孕婦，這些孕婦有的骨瘦嶙峋，有的非常肥胖，有的只能半躺在輪椅上進行保胎。
她看的觸目驚心，想到自己以後的某天也會變成這樣子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。
墨玨杉等幾個孕婦的老公被安排去上如何照應孕婦的課程。
他和謝一緋再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，瞧到一臉憂心忡忡的謝一緋，墨玨杉的目光一頓，大步走過去，“怎麽？”
謝一緋搖頭，墨玨杉沒追問，開車帶著她買了好些吃的，這才朝宋縣的方向而去。
謝一緋知道了他這是想帶她去看望父母，頓時有些緊張：“我們這樣開車去行嗎？”
墨玨杉點頭，“車子申請了通行證，這次不用翻山，可以走地下通道。”
謝一緋每次周末都會去宋縣由救護車來接她去看望父母，因為每次都是坐在救護車裏看不到外面，她還真不知道車輛走的是哪條道。
這條路的保密性做的那麽好，通行證是那麽容易辦下來的？她問：“是斐辰幫忙辦的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斐辰那家夥怎麽可能辦的下來通行證，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安保人員而已，墨玨杉心頭對那家夥鄙視至極，面上倒是平靜，“是我老板幫我辦的，他在宋縣有點人脈。”
墨玨杉的老板？不就是她的老板麽！
謝一緋反應過來墨玨杉口中的老板就是傳說中那位鯊魚族大佬，頓時無比驚訝：“大佬好好啊？”
“嗯，老板挺好的，我和他說了你懷孕的事情，他老婆恰好也懷孕，請了很出名的孕產醫生，我們的孩子到時候也可以由那些孕產醫生負責。”
“哇！”同樣的自家老板，待遇大不一樣，謝一緋由衷道：“他對你真好。”
墨玨杉：“他很善良，不是公司裏大家傳言的那樣。”
雖然他沒聽過公司裏的人怎麽編排他，但一想也知道，絕不是什麽好話。
“大家主要是因為沒有和他打過交道，又因為鯊魚族的那條變異鯊緣故，對整個鯊魚族都有了點偏見，對了親愛的你有聽你老板說起過他們族中那位變異鯊嗎？”
墨玨杉：……“哪位？”
謝一緋萬萬沒想到墨玨杉竟然連這都不知道，“鯊魚族不是出了一條基因異變的黑絕鯊嗎，聽說那家夥天生情感缺失，兇戾暴虐，而且還很厲害，不僅把海族的的各大家族打砸了一遍，還把陸地的各大家族也打打砸了一遍，死在他手裏的人不計其數，但是挺奇怪哦，這幾年沒有關於他的消息了，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聯盟給抓住關起來了，不過我們都覺得他應該是死了，基因異變的存在，說不定活著活著就血肉爆裂，不然他不至於那麽暴躁的到處找人打架。”
墨玨杉：“他很可怕嗎？”
謝一緋：“他不可怕嗎？”
她很無語：“你知道我從小到大聽的最多的是什麽嗎，天黑了我媽我姥姥她們喊我回家，都是喊：再不回家那條兇殘的黑絕鯊就把你叼走撕碎吃掉了啊。”
她嘆了口氣：“我有時候在小區裏走，還會看到別的爸媽用這話嚇唬自家小孩子呢。”
她目光晶晶亮的望著墨玨杉：“你老板就真沒和你說過他們族裏的這位嗎？”
墨玨杉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他沒想到老婆對自己的恐懼這麽嚴重，只希望這層馬甲捂的嚴嚴實實的，永遠不要讓老婆知道他的真實身份。
很快他又後悔，點頭道：“我想起了，他有說過一次。”
“啊，他真說過？是怎麽說的？人死了嗎還是被聯盟關起來了？你快說啊，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盯著我啊。”
墨玨杉：“你太興奮了。”
這麽興奮又激動的情緒，不像是很懼怕？
謝一緋：……
“那當然，能不興奮嗎，我們公司的人私下八卦了那麽久，誰也沒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過，你快說快說。”
墨玨杉組織了一下語言，“沒死，也沒被關起來，混跡在社會中，娶了老婆有了孩子，日子過的挺幸福的。”
謝一緋的嘴巴就緩緩的張大了，她有些不太信：“你在講故事嗎？”
她不等墨玨杉回應，又說：“他怎麽可能娶老婆啊，我以前看過一篇文章專門分析他的，說他的異化最可怖之處在於他情感缺失，沒有一點共情能力，才能所向披靡無往不勝，因為在他眼裏和他一樣的人類並不屬於他的同類，而是可以隨意捏死的存在，在他眼裏人類和螞蟻蟲子沒有什麽區別。你覺著這樣的他會娶老婆生孩子？”
墨玨杉：“這篇文章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，你完了發我看看。”
他要看看寫這文章的是哪只找死的臭蟲。
謝一緋歪頭瞅他：“可你一點都不像是對這篇文章感興趣啊。”
他表情冷淡淡的像是在咬牙切齒呢。
墨玨杉：“第一次聽說這種文章，挺有意思的。”
謝一緋上學時期，學校裏的同學們都在瘋狂收集關於那位鯊魚族異變人的各種信息，說起關於這位的八卦，她能說一天都不帶重樣，“聽說他長得超級醜陋，嘴巴裂開獠牙有兩寸長，就是因為他長得太醜，所以才會對人類產生一種毀滅式的心態，我記得我大學的時候網上流傳他好幾張一臉兇神惡煞表情的照片，牙齒又黃又長又多，足足有七八十顆牙齒呢。”
墨玨杉：……呵，卑鄙齷齪的人類打不過就醜化，虛偽至極！
他眼底殺意剛要冒起，一扭頭看到眼睛亮晶晶的笑容甜軟軟的老婆，那股子嗜殺被他生生壓制了回去。
他問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你是問我怎麽看待他嗎？”
墨玨杉點頭。
謝一緋想了想：“這種存在挺危險的吧，感覺他就像是小說裏那說日天日地大魔王隨時能毀滅世界，超級可怕，完全想象不出來他會結婚生子，他老婆好厲害，也不怕哪天睡夢中被他一口撕碎。”
墨玨杉：“到隧道口了。”
他這麽一提醒，謝一緋這才發現車子進入了一處像是工業園的地方，車子在裏面繞幾棟建築物後，直接開進了其中一棟建築物的一層，進去後車子緩緩轉彎下坡，如同是在朝地下三層的停車位而去。
等到車子終於平穩，前面已經是一條非常開闊有八個車道的地下公路。
這麽寬敞的公路，不管是對向還是來向，一輛車都沒有。
謝一緋：“這條路修的這麽好，現在卻空置著，唉。”
墨玨杉：“快了。”
“嗯，什麽快了？”
墨玨杉看著她懵懵懂懂的模樣，笑了笑：“很快就到醫院。”
想到即將能看到父母，謝一緋的臉上開心更甚，“雖然寶寶現在還不是個人形，但醫生說了，寶寶超級健康，一定和咱們兩個基因非常相配有關系，爸媽知道了肯定會特別開心。”
其實最近這幾次謝一緋去醫院的時候墨玨杉也會跟著，父母看起來已經松動，不再排斥墨玨杉，就是對墨玨杉不那麽熱絡，但也總比以前口口聲聲喊她和墨玨杉離婚要強太多了。
現在她懷上了孩子，父母看在未來孫子的份上，也會對孩子爸好點的。
醫院那邊的夥食每天都差不多，謝一緋買的都是老爸老媽喜歡的飯菜，果然，病床上的老爸一見墨玨杉手裏的飯盒，眼睛都亮了。
謝一緋把烤魚單獨給了自家親媽：“特意在咱們小區對門那家烤魚店買的，他家大廚師聽說你要吃，專門主廚做的，媽你快趁熱嘗嘗。”
白薇薇愛吃烤魚，謝雄愛吃烤乳豬。
兩個人都愛吃肉不愛吃素。
墨玨杉把飯盒放好後，對謝一緋道：“我去外面。”
他也知道自己在這房間裏會令這兩位不自然，每次都會在探視之後去外面的走廊裏等候。
這次他剛一出門，醫生就已經等候在了外面，微微朝他頷首道：“喬老得知您今天過來，特意在辦公室裏等您。”
墨玨杉面無表情的先他一步朝樓上走去。
看著墨玨杉出門，謝雄冷哼了聲，對自家女兒道：“天天繃著一張冷臉，我就搞不懂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。”
謝一緋翻小白眼：“爸哦，你不也天天對他冷一張臉麽，你們兩個都一樣的冷面將軍。”
謝雄啃著自己那嫩嫩的烤乳豬，決定不再理會女兒。
白薇薇專心把魚吃完了，這才問謝一緋：“你和他住一起了？”
謝一緋點頭：“當然啊，我和他都領證了，住一起不正常嘛。”
雖然說的坦然，可臉卻有些紅。
白薇薇沒說話，她在專心用紙巾擦著手指，謝一緋想去問問醫生老爸的狀況，卻被白薇薇喊住了。
“不用問了，你爸這兩天狀態很好，沒有獸變也沒有發狂過。”
白薇薇喜滋滋道：“我之前還問了醫生呢，說不準沒多久你爸就能出院回家了。”
謝一緋聞言也很開心：“那太好啦，到時候你們搬去新區那邊，咱們直接住一塊吧。”
白薇薇朝她翻白眼：“不去！”
母女兩個翻白眼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。這讓因為白薇薇的話楞怔一瞬的謝雄在女兒看過來時面上浮出笑意，“我和你媽都還沒同意呢，你就別想那麽遠了。”
謝一緋從口袋裏掏出孕檢結果遞給白薇薇：“那你們的小孫孫真是太可憐了，想吃點姥姥姥爺的飯菜都只能餓著呱呱叫。”
白薇薇接過被折了四折的單子一邊打開，一邊擡手拍謝一緋的胳膊：“瞎說什麽呢這孩子，這麽大了還總亂說話。”
可當她看到手上的孕檢單子，臉上的嗔笑僵住了。
上面的父親一欄寫著墨玨杉，母親一欄寫著謝一緋。
白薇薇一臉震驚，擡頭瞪著謝一緋：“你，你懷孕了？”
謝一緋笑瞇瞇的點頭：“是啊媽媽，很快你就要當姥姥了。”
白薇薇的唇動了動，臉上的血色緩緩褪去，一片慘白，緊緊抓著孕檢單子，她扭頭望向病床上的謝雄。
謝雄嘴裏的小豬蹄子掉落在盤子裏，他舉著油膩膩的雙手也是一副呆滯模樣：“誰，誰懷孕了。”
“我啊，你們女兒我懷孕啦。”謝一緋覺著爸媽的反應比墨玨杉當時的反應還要誇張，但這事情的確挺匪夷所思的，她也沒因為爸媽表情多想。
“我女兒這麽厲害嗎，這年輕就懷孕了？”謝雄呆滯一瞬後，開心的咧嘴笑，笑著笑著，發現了旁邊的死亡凝視，頭皮頓時有點麻，他扭頭望向白薇薇，笑呵呵道：“老婆，這是好事。”
看著女兒喜滋滋的模樣，白薇薇實在不忍心在這時候澆冷水，只得也擠了個笑：“寶寶，寶寶多久了？醫院建檔了嗎？說健康不？”
“今天去建檔的，特別健康，幾個醫生都在誇我，說我肚子裏胚胎超級健康，他們聽說我是自然懷孕還挺不可思議的呢。”
白薇薇提著的心瞬間松懈，後知後覺的脊背一身汗意：“健康就好，健康就好。”
“應該是人魚族的基因強悍。”謝一緋不忘幫墨玨杉說好話：“不然懷孕不會這麽順利。”
白薇薇立刻點頭：“對是人魚族的基因強悍。”
才不是女兒體質異於常人的問題，絕對不是！
謝雄莫名不滿：“人魚有什麽好，萬一他基因強悍，小孫子以後就不是毛絨絨的白熊熊了。”
謝一緋：“白熊有什麽好，我就想懷個人魚寶寶。”
白薇薇也點頭，非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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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懷孕生過孩子的謝一緋在這一塊完全就是個法盲, 不懂所謂的騙孕後果。
但她對這事情完全不認，她鎮定的和組長道：“我去醫院是打胎，不是保胎, 醫院的就診記錄上也有我的訴求, 我不存在假孕騙取福利的事。”
組長因為她這回答懵了懵, 林媚道：“可你不也一直沒打胎嗎。”
一旁的女性執法人員走過來，拿出舉報單遞給謝一緋：“有人舉報去醫院就診的另有其人，你拿自己的醫保卡給別的孕婦使用，假冒懷孕身份騙取各項孕期福利，又怕假孕暴露用各種借口搪塞。”
這個舉報的人竟然對她和秦歡的事情這麽清楚？謝一緋心頭一咯噔, 知道這事的還有墨玨杉，她倒是不擔心墨玨杉會把這事告訴別人，她擔心的是秦歡那邊出了狀況。
“是誰舉報？”事到如今，謝一緋的面上反而無比鎮定：“舉報總得有證據, 我從來沒有騙過孕期福利，也沒打算這麽做, 我已經和我的上司申明過不用對我特別照顧, 也和醫生那邊說過, 這個孩子我不要, 我要打胎, 就在今天上午, 我還在和我的上司討論懷孕的事情, 說我有可能沒有懷孕，畢竟我這麽年輕，也才剛結婚, 怎麽會那麽容易懷孕, 有可能這就是醫院的誤診。”
組長點頭, 不管謝一緋是否懷孕，組長依舊是向著她的，共事這麽幾年了，他不相信謝一緋是個會假孕騙取福利的人，“一緋不會假孕騙取福利，一定是你們搞錯了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一臉嚴肅，“是否搞錯，用事實說話最好，謝一緋女士，麻煩您和我們醫療人員一起去一趟孕產室。”
謝一緋神情執拗：“憑什麽？我不去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：“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。”
辦公室裏的人少，只有十幾個，可看其他辦公室的人大約是得了訊，全都在門外探頭探腦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
謝一緋被大家這樣圍觀，只覺得自己血氣只往上湧，但大腦詭異的鎮定：“我說了，我自始至終沒想過要這個孩子，也不存在騙孕福利的心思，難道有人心懷不軌的舉報，我就要配合你們的檢查？你們怎麽不去找舉報的人核實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上前一步，望著謝一緋輕聲說：“你希望我把另外一位的名字也公布於眾嗎？”
她的目光嚴肅，語氣威脅，她沒點名道姓，但謝一緋瞬間就明白，她的“另一位”指的是秦歡。
秦歡一定出事了，謝一緋不知道秦歡究竟出了什麽事，但這起看似針對她的事件明顯是沖著秦歡去的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謝一緋故作不懂反問，“你覺得你這麽說我就會配合你？我也會報警告你們人身騷擾。”
“這是例行的檢查。”女性執法人員解釋：“不管你是否假孕，也已經到了體檢入檔的時間，只不過因為你被人舉報的緣故，我們要更嚴肅的對待這起事件，希望你配合，如果你覺得我們的做法有問題，你可以在事後提起公訴。”
她朝謝一緋做了個請的手勢：“麻煩你和我們去一趟孕產室，或者你覺得在這裏就可以？只是在您的中指指尖抽一滴血，不會疼，會有短暫麻痹感。”
謝一緋看著這幾個圍攏過來的執法人員，總算是明白，不管她願不願意，今天的這滴血一定會被抽。
“那就在這裏。”既然避不開，謝一緋大大方方：“我無所謂。”
假孕騙取福利這事情就是無稽之談，她猜測對方這樣大張旗鼓的做這些，不是為了控告她，主要目標是秦歡。
到底是誰？目的是什麽？
謝一緋肯配合令大家都松了口氣，女性執法人員扭頭示意醫療人員上前。
但就在這一瞬，謝一緋扭頭快步朝外走去。
執法人員一楞，立刻就朝她追去。
謝一緋剛走到門口，門在下一刻被推開，遲到了江一舟風風火火的沖進來，把謝一緋撞翻在了地上。
“一緋你沒事吧臥槽。”江一舟忙忙蹲下去扶謝一緋。
幾個執法人員沖上來，用最快的速度在謝一緋的手指上紮了一下。
謝一緋反應過來時伸手去搶，卻撲了個空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江一舟雖然一頭霧水，但看出了這些人對謝一緋的不善，他擋在謝一緋跟前：“你們幹什麽？想綁架人？誰給你們的勇氣？你們找死嗎？”
說話間他已經快速在手機飛信子裏呼叫大佬。
執法人員手裏的孕檢器，“她沒有懷孕。”
孕檢器三十秒出結果，眼看就到三十秒，上面依舊是一道紅杠。
女性執法人員瞟了眼孕檢器，一臉不屑的盯著被江一舟擋在身後的謝一緋：“你果然是假孕。”
謝一緋從江一舟身後站出，沈下臉，相比女性執法人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，謝一緋的臉上震驚驚訝更多，“你胡說什麽，怎麽可能？醫院那天明明說我懷孕了，你們到底是不是正經的醫療人員，就算我不要這個孩子，也不該是這麽不明不白的不要。”
女性執法人員：“如果你不信，我們可以給你再次進行檢測，我身後有三家大醫院的醫護人員，他們都是這方面的權威人員，絕不可能出錯。”
謝一緋冷笑：“你檢測多少次我也不會信你，我自己就可以去醫院。”
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，這一回是墨玨杉走了進來。
他掃了眼四周，走到謝一緋身邊。
擋在謝一緋身側的江一舟看到進門的人下意識的默默退開好幾步，對估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墨玨杉高中：“他們對一緋紮針抽血，還威脅誹謗造謠一緋，說一緋沒懷孕。”
執法人員被墨玨杉進門時那股子凜冽氣勢嚇得後退一步，就連那位一直對謝一緋“公事公辦”的女性執法人員也下意識地想要縮脖子，不過她不想別人被謝一緋蒙蔽，大聲道：“她本來就沒懷孕，孕檢儀不會出錯。”
話剛落，她身後的醫護人員扯了扯她的胳膊。
她頭也不會拿過醫護人員手裏的孕檢儀舉起給大家看：“你們瞧，分明就是一條紅杠，她沒懷孕，她是假孕。”
剛好舉到了江一舟面前，江一舟湊近一瞧，“臥槽你眼瞎了嗎，這不是兩條紅杠杠嗎，怎麽是一條？”
他搶過孕檢器遞給墨玨杉：“大哥你看，這明明就是兩條杠，這些人也太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。”
孕檢器上是無比清晰的兩道紅杠杠，謝一緋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。
謝一緋：？？？
她心想怎麽可能，她不可能懷孕，一定是孕檢器壞了。
但馬上，她就想起了和墨玨杉之間的那荒唐一晚，就，就一個晚上而已。
別人幾年幾十年都懷不上，她和墨玨杉就一晚，那之後雖然因為父母不在家，她沒回家，一直在紫荊花園小區住著，但和墨玨杉再也沒發生過關系。
謝一緋強忍心底的覆雜，扭頭哭唧唧伏進墨玨杉的懷裏，委屈到哽咽：“老公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哪來的，張口就說我沒懷孕，是假孕騙福利。”
同事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臥槽謝一緋這樣的背景這樣的老公，她至於假孕騙福利嗎，完全不至於啊。
頂多是假孕騙老公想上位，可人家早就上位了，何必再假孕上位！
這幾個執法人員也懵逼了。他們很想再給謝一緋檢查檢查，但墨玨杉周身的氣場太恐怖，令他們兩股戰戰的，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事實上他們也用不著怎麽辦，保安很快進來，眾目睽睽之下把他們拖著丟出大廈。
謝一緋小聲對墨玨杉道：“我沒事，你別擔心。”
墨玨杉的目光在她肚子上溜了一圈，又擡頭望著她。
那眼神再明白不過了。
謝一緋：“我打電話讓醫院的醫生過來一趟。”
孕檢儀只有醫院才有，藥店裏的測試筆遠不如孕檢儀準確，身為孕婦是可以打電話去醫院讓醫生上門檢測的，畢竟現在的孕婦不多，屬於稀有。
墨玨杉點點頭，他站在辦公室裏沒走，謝一緋能體諒他此刻的心情，畢竟其實她也挺覆雜的，這都什麽事啊，一次中標，墨玨杉這也太強悍了。
有墨玨杉在，辦公室裏的氣氛就很凝重，大家認真的工作，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。
墨玨杉搬了閑置椅子放在謝一緋的工位旁，就那麽沈默的坐著。
謝一緋拍拍他的手安撫，墨玨杉卻會錯意，抓住她的手低聲說：“我在。”
謝一緋真的懷孕了，這次真真實實，絕不是假孕。
她終於體會到了秦歡的苦惱。
同事們全程圍觀了謝一緋換了兩家醫院的醫生前來檢測，他們一個個目光詭異的盯著謝一緋。
等醫生們和墨玨杉都走了，組長走到她辦公桌旁，一臉沈默的盯著她。
謝一緋：……“那個，組長，我身體倍兒棒，真和沒懷孕之前的狀態差不多，你別讓我閑置行不行。”
組長幽幽道：“那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是怎麽懷孕的嗎？我的朋友們都很想知道。”
謝一緋：……這，懷孕的過程難道需要說？這應該無需說吧！
組長：“你是有吃過什麽藥物嗎，還是喜歡吃什麽食物，或者有沒有什麽運動習慣，晚上幾點睡覺？早上幾點起床，一日三餐吃的什麽能詳細點告訴我嗎？”
謝一緋：……“我覺得和吃喝沒什麽關系，真要說的話，應該是那天晚上我和我爸媽大吵了一架，心情超級差勁，被我媽的血脈威壓壓制的恢覆過獸形。”
組長本來是拿了筆記本在記謝一緋的話，記著記著，他突然很急躁，“她爸媽去世了，我爸媽能行嗎？但她要和我爸媽吵一架，就我爸媽那歲數怕是得當場去世。”
謝一緋：……
好了問題來了，現在擺在組長面前的就是要孩子還是要老子，這可真是個世界級的難題。謝一緋覺著最近的組長應該有得煩惱了。
組長還想生死掙紮一下，“除了這件事，就沒別的了嗎？比方你吃過什麽特殊的食物或是藥物，或者是你老公，他有沒有吃過什麽藥物。”
“沒有。”
得到謝一緋的確切答覆後，組長抱著手裏的小本本一臉沮喪的走了。
肚子裏有個小寶寶這事情太過稀奇了，特別荒謬，謝一緋可從來沒想過要生孩子，畢竟她們這一代年輕人，孕育孩子的太稀少了，每個孕婦都像是奇珍動物。
據她所知，幾百人的公司裏，孕婦不超過三個。
她倒是沒想過把孩子打掉，有了孩子的存在，父母肯定也不會再想著讓她離婚和斐辰在一起。
謝一緋早早下班後，和墨玨杉騎著小電驢去了車店，用她手裏的存款買了一輛五座越野車。
車子不高檔，只能算是中低檔，但這也是謝一緋能買的最好的車子了。
“親愛的，以後你就用這輛車子接送我好了。”謝一緋開心道：“你負責房子，我負責車子，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有房有車啦。”
墨玨杉拿著手裏的鑰匙拍了個照片，又給這輛超級酷的小汽車拍了個照片，發在了助理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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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：【好不好看？這車是不是很酷？我老婆給我買的！】
助理們善於尋找重點，雖然這車子平平無奇，是他們也不會買的那種車子，但重點是這車子是老板娘買來送給老板的呀。
張助：【老板娘好有眼光，這輛車子太配老板了】
齊助：【老板娘好好啊，我也想讓我老婆給我買輛車子，可我只能去夢裏實現】
劉助：【老板娘對老板也太好了叭，老板你這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嗎，才會娶到這麽好的老婆嗚嗚嗚，我真是羨慕又嫉妒，真希望以後我的老婆也能給我買一臺車。】
宋助：【豪車配帥哥，絕配，這車剛硬大氣流暢的線條和老板太搭，老板娘的眼光真不是蓋的】
……
墨玨杉把這些人的留言一條條看了過去，唇角無知無覺上揚。
他開著新車帶著謝一緋去了郊外跑了一圈，但郊外沒跑過癮，如果公司有汽車跑道，他更想去公司裏跑一圈。
“得抽時間去趟醫院，孕檢儀不能確定懷孕日期，醫院裏的儀器可以，因為第二條杠出現的晚而且淺，醫生覺著孕期應該很短暫。”謝一緋有點憂慮：“上回秦歡在醫院裏的記錄和我真正的記錄對不上號。”
墨玨杉：“我去解決。”
對上謝一緋困惑目光，他改口：“我去找老板。”
說著這話，墨玨杉立刻啟動車子調轉車頭，謝一緋見他不是回紫荊園小區，忙問：“要去哪裏？”
“去醫院。”墨玨杉：“我還不知道有了孩子要註意什麽，咱們得問問清楚，孩子很脆弱的，要好好呵護，我會好好保護你和她。”
他話語不太連貫，憂慮的臉上隱約夾雜著歡喜和開心，謝一緋沒想到他會想一出是一出，“現在去醫院有點晚了，組長讓我最好明天早上空腹過去，做一堆檢查建檔順便選擇一個自己的產期大夫。”
墨玨杉一想也是，得讓助理那邊先安排安排，“好，那就明天早上去。”
謝一緋看他傻乎乎的只會附和自己的話，就覺得好笑的不得了。
雖然很想把這個消息的告訴父母親，但謝一緋暫時按捺了住，等她下次再去醫院探望父親的時候親自說有意義。
晚上墨玨杉期期艾艾的站在謝一緋門口：“要不我和你一起睡？”
謝一緋想了想，點頭：“行，那你晚上要小心點別在睡夢裏踹我肚子。”
墨玨杉點頭，目光落在謝一緋的肚子上，神情溫柔的不得了，“嗯，我一定規規矩矩不會踹到她。”
他說話算數，晚上雖然睡在謝一緋的床上，但緊挨著床邊，雙腿並攏，雙手搭在腹部，板板正正的一直到睡著都保持這樣的姿勢。
謝一緋最開始有點興奮，想著肚子裏的是男孩是女孩，後來終於睡著了，做了好多亂糟糟的夢，一會夢到生出來的孩子是個魚頭熊屁股，一會夢到是個熊腦袋魚尾巴。
導致她時不時就驚醒，隱約間倒是感覺到墨玨杉給她蓋了好幾次被子。
第二天一大早謝一緋就被早起的墨玨杉幫她穿衣服穿襪子穿鞋，出門還要把她打橫抱起……
謝一緋的睡意都被嚇跑了：“我可以自己走路，真的。”
墨玨杉：“懷孕後腿腳都會浮腫，你走路會很難受。”
謝一緋：……這都什麽呀！
作為孕婦，她的指令高於一切，在她淩厲的目光下，墨玨杉也只能收回要抱她的手，不過他在心底想，得把家裏的地面裏裏外外都換成厚地毯。
孕婦不多，謝一緋去醫院後甚至不用排隊，直接就被護士領到了粉色的孕婦專屬樓層，這地方男士勿入，上次謝一緋來看望秦歡，墨玨杉只能在外面的過道椅子上等待，這次一樣。
但這次和上次的心境完全不一樣，他覺得自己的手腳無處安放，耳朵支棱著試圖聽到關於謝一緋的任何聲音。
對面椅子上坐著的中年打量了墨玨杉許久後，問他：“你老婆也懷孕了嗎？”
墨玨杉聞言點頭，他不欲多談，滿臉都寫著生人勿近，可對方不僅是個話癆，且還不看眼色，大約覺著同是孕婦家屬，共同話題會多。
“我老婆也懷孕了，她從懷孕開始就吃什麽吐什麽，整個人瘦了五六斤，哪哪都掉肉，只有肚子圓鼓鼓的在變大，真的太可怕了，有時候特別害怕她肚子被撐爆，我剛看你老婆的肚子還沒大，她是不是懷孕沒多久？”
“嗯。”
中年男人繼續問：“你們也是做了Ⅲ系基因幹預懷的孩子嗎？”
墨玨杉搖頭，中年男人：“那你們是吃的藥物輔助？我看你挺年輕的啊，你吃了幾年藥懷上的？”
“是意外。”墨玨杉實在不想和這人再說話：“沒有基因幹預也沒有藥物輔助，一夜的意外產物，不過我喜歡，我老婆也喜歡。”
中年男人的嘴巴就慢慢變成了0型，雖然他不信，但他禮貌的誇：“那你真厲害。”
是男人誰不喜歡被誇厲害，他也想聽對方禮貌回一句“你也很厲害”，可對方側頭瞟了他一眼後，眼中嫌棄難掩。
中年男人：……他在別人眼裏也很厲害的好不，老婆能懷孕讓他成為了公司裏被取經的大人物，誰都想爭著和他說幾句話，好讓他傳授經驗，還有某些公司甚至想花錢買他的米青研究呢。
可這小子竟然嫌棄他……不過想到對方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孕婦的老公，好像的確有嫌棄他的資本！
這麽一想，中年男人心頭順暢了不少，繼續笑瞇瞇的問墨玨杉：“你們有查是男孩還是女兒嗎？名字有想好嗎？出生的枕頭和帽子要奶奶縫，最好是用粟子芯的枕頭，鞋子被子要姥姥縫，還有衣服，衣服得早早買下洗的幹幹凈凈晾味道，寶寶皮膚嫩，衣服都得手洗。”
墨玨杉的耳朵漸漸就被他這些話吸引：“為什麽枕頭帽子要奶奶縫？”
“為了寶寶健健康康啊。”
“奶奶要死了呢？誰來縫？需要把她從墳裏挖出來嗎？或者是基因重造？”
中年男人：……你在說什麽鬼故事！！
中年男人和墨玨杉的交流最終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愉快方式結束。
抽血和空腹的項目做完後，謝一緋先是在轉為空腹孕婦準備的食堂裏吃了一頓營養豐盛的飽飯，這才又繼續接下來的檢查。
她的身體情況挺不錯，每每遇到個醫生就會不停的誇，她也在產檢室遇到了好幾個孕婦，這些孕婦有的骨瘦嶙峋，有的非常肥胖，有的只能半躺在輪椅上進行保胎。
她看的觸目驚心，想到自己以後的某天也會變成這樣子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。
墨玨杉等幾個孕婦的老公被安排去上如何照應孕婦的課程。
他和謝一緋再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，瞧到一臉憂心忡忡的謝一緋，墨玨杉的目光一頓，大步走過去，“怎麽？”
謝一緋搖頭，墨玨杉沒追問，開車帶著她買了好些吃的，這才朝宋縣的方向而去。
謝一緋知道了他這是想帶她去看望父母，頓時有些緊張：“我們這樣開車去行嗎？”
墨玨杉點頭，“車子申請了通行證，這次不用翻山，可以走地下通道。”
謝一緋每次周末都會去宋縣由救護車來接她去看望父母，因為每次都是坐在救護車裏看不到外面，她還真不知道車輛走的是哪條道。
這條路的保密性做的那麽好，通行證是那麽容易辦下來的？她問：“是斐辰幫忙辦的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斐辰那家夥怎麽可能辦的下來通行證，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安保人員而已，墨玨杉心頭對那家夥鄙視至極，面上倒是平靜，“是我老板幫我辦的，他在宋縣有點人脈。”
墨玨杉的老板？不就是她的老板麽！
謝一緋反應過來墨玨杉口中的老板就是傳說中那位鯊魚族大佬，頓時無比驚訝：“大佬好好啊？”
“嗯，老板挺好的，我和他說了你懷孕的事情，他老婆恰好也懷孕，請了很出名的孕產醫生，我們的孩子到時候也可以由那些孕產醫生負責。”
“哇！”同樣的自家老板，待遇大不一樣，謝一緋由衷道：“他對你真好。”
墨玨杉：“他很善良，不是公司裏大家傳言的那樣。”
雖然他沒聽過公司裏的人怎麽編排他，但一想也知道，絕不是什麽好話。
“大家主要是因為沒有和他打過交道，又因為鯊魚族的那條變異鯊緣故，對整個鯊魚族都有了點偏見，對了親愛的你有聽你老板說起過他們族中那位變異鯊嗎？”
墨玨杉：……“哪位？”
謝一緋萬萬沒想到墨玨杉竟然連這都不知道，“鯊魚族不是出了一條基因異變的黑絕鯊嗎，聽說那家夥天生情感缺失，兇戾暴虐，而且還很厲害，不僅把海族的的各大家族打砸了一遍，還把陸地的各大家族也打打砸了一遍，死在他手裏的人不計其數，但是挺奇怪哦，這幾年沒有關於他的消息了，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聯盟給抓住關起來了，不過我們都覺得他應該是死了，基因異變的存在，說不定活著活著就血肉爆裂，不然他不至於那麽暴躁的到處找人打架。”
墨玨杉：“他很可怕嗎？”
謝一緋：“他不可怕嗎？”
她很無語：“你知道我從小到大聽的最多的是什麽嗎，天黑了我媽我姥姥她們喊我回家，都是喊：再不回家那條兇殘的黑絕鯊就把你叼走撕碎吃掉了啊。”
她嘆了口氣：“我有時候在小區裏走，還會看到別的爸媽用這話嚇唬自家小孩子呢。”
她目光晶晶亮的望著墨玨杉：“你老板就真沒和你說過他們族裏的這位嗎？”
墨玨杉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他沒想到老婆對自己的恐懼這麽嚴重，只希望這層馬甲捂的嚴嚴實實的，永遠不要讓老婆知道他的真實身份。
很快他又後悔，點頭道：“我想起了，他有說過一次。”
“啊，他真說過？是怎麽說的？人死了嗎還是被聯盟關起來了？你快說啊，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盯著我啊。”
墨玨杉：“你太興奮了。”
這麽興奮又激動的情緒，不像是很懼怕？
謝一緋：……
“那當然，能不興奮嗎，我們公司的人私下八卦了那麽久，誰也沒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過，你快說快說。”
墨玨杉組織了一下語言，“沒死，也沒被關起來，混跡在社會中，娶了老婆有了孩子，日子過的挺幸福的。”
謝一緋的嘴巴就緩緩的張大了，她有些不太信：“你在講故事嗎？”
她不等墨玨杉回應，又說：“他怎麽可能娶老婆啊，我以前看過一篇文章專門分析他的，說他的異化最可怖之處在於他情感缺失，沒有一點共情能力，才能所向披靡無往不勝，因為在他眼裏和他一樣的人類並不屬於他的同類，而是可以隨意捏死的存在，在他眼裏人類和螞蟻蟲子沒有什麽區別。你覺著這樣的他會娶老婆生孩子？”
墨玨杉：“這篇文章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，你完了發我看看。”
他要看看寫這文章的是哪只找死的臭蟲。
謝一緋歪頭瞅他：“可你一點都不像是對這篇文章感興趣啊。”
他表情冷淡淡的像是在咬牙切齒呢。
墨玨杉：“第一次聽說這種文章，挺有意思的。”
謝一緋上學時期，學校裏的同學們都在瘋狂收集關於那位鯊魚族異變人的各種信息，說起關於這位的八卦，她能說一天都不帶重樣，“聽說他長得超級醜陋，嘴巴裂開獠牙有兩寸長，就是因為他長得太醜，所以才會對人類產生一種毀滅式的心態，我記得我大學的時候網上流傳他好幾張一臉兇神惡煞表情的照片，牙齒又黃又長又多，足足有七八十顆牙齒呢。”
墨玨杉：……呵，卑鄙齷齪的人類打不過就醜化，虛偽至極！
他眼底殺意剛要冒起，一扭頭看到眼睛亮晶晶的笑容甜軟軟的老婆，那股子嗜殺被他生生壓制了回去。
他問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你是問我怎麽看待他嗎？”
墨玨杉點頭。
謝一緋想了想：“這種存在挺危險的吧，感覺他就像是小說裏那說日天日地大魔王隨時能毀滅世界，超級可怕，完全想象不出來他會結婚生子，他老婆好厲害，也不怕哪天睡夢中被他一口撕碎。”
墨玨杉：“到隧道口了。”
他這麽一提醒，謝一緋這才發現車子進入了一處像是工業園的地方，車子在裏面繞幾棟建築物後，直接開進了其中一棟建築物的一層，進去後車子緩緩轉彎下坡，如同是在朝地下三層的停車位而去。
等到車子終於平穩，前面已經是一條非常開闊有八個車道的地下公路。
這麽寬敞的公路，不管是對向還是來向，一輛車都沒有。
謝一緋：“這條路修的這麽好，現在卻空置著，唉。”
墨玨杉：“快了。”
“嗯，什麽快了？”
墨玨杉看著她懵懵懂懂的模樣，笑了笑：“很快就到醫院。”
想到即將能看到父母，謝一緋的臉上開心更甚，“雖然寶寶現在還不是個人形，但醫生說了，寶寶超級健康，一定和咱們兩個基因非常相配有關系，爸媽知道了肯定會特別開心。”
其實最近這幾次謝一緋去醫院的時候墨玨杉也會跟著，父母看起來已經松動，不再排斥墨玨杉，就是對墨玨杉不那麽熱絡，但也總比以前口口聲聲喊她和墨玨杉離婚要強太多了。
現在她懷上了孩子，父母看在未來孫子的份上，也會對孩子爸好點的。
醫院那邊的夥食每天都差不多，謝一緋買的都是老爸老媽喜歡的飯菜，果然，病床上的老爸一見墨玨杉手裏的飯盒，眼睛都亮了。
謝一緋把烤魚單獨給了自家親媽：“特意在咱們小區對門那家烤魚店買的，他家大廚師聽說你要吃，專門主廚做的，媽你快趁熱嘗嘗。”
白薇薇愛吃烤魚，謝雄愛吃烤乳豬。
兩個人都愛吃肉不愛吃素。
墨玨杉把飯盒放好後，對謝一緋道：“我去外面。”
他也知道自己在這房間裏會令這兩位不自然，每次都會在探視之後去外面的走廊裏等候。
這次他剛一出門，醫生就已經等候在了外面，微微朝他頷首道：“喬老得知您今天過來，特意在辦公室裏等您。”
墨玨杉面無表情的先他一步朝樓上走去。
看著墨玨杉出門，謝雄冷哼了聲，對自家女兒道：“天天繃著一張冷臉，我就搞不懂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。”
謝一緋翻小白眼：“爸哦，你不也天天對他冷一張臉麽，你們兩個都一樣的冷面將軍。”
謝雄啃著自己那嫩嫩的烤乳豬，決定不再理會女兒。
白薇薇專心把魚吃完了，這才問謝一緋：“你和他住一起了？”
謝一緋點頭：“當然啊，我和他都領證了，住一起不正常嘛。”
雖然說的坦然，可臉卻有些紅。
白薇薇沒說話，她在專心用紙巾擦著手指，謝一緋想去問問醫生老爸的狀況，卻被白薇薇喊住了。
“不用問了，你爸這兩天狀態很好，沒有獸變也沒有發狂過。”
白薇薇喜滋滋道：“我之前還問了醫生呢，說不準沒多久你爸就能出院回家了。”
謝一緋聞言也很開心：“那太好啦，到時候你們搬去新區那邊，咱們直接住一塊吧。”
白薇薇朝她翻白眼：“不去！”
母女兩個翻白眼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。這讓因為白薇薇的話楞怔一瞬的謝雄在女兒看過來時面上浮出笑意，“我和你媽都還沒同意呢，你就別想那麽遠了。”
謝一緋從口袋裏掏出孕檢結果遞給白薇薇：“那你們的小孫孫真是太可憐了，想吃點姥姥姥爺的飯菜都只能餓著呱呱叫。”
白薇薇接過被折了四折的單子一邊打開，一邊擡手拍謝一緋的胳膊：“瞎說什麽呢這孩子，這麽大了還總亂說話。”
可當她看到手上的孕檢單子，臉上的嗔笑僵住了。
上面的父親一欄寫著墨玨杉，母親一欄寫著謝一緋。
白薇薇一臉震驚，擡頭瞪著謝一緋：“你，你懷孕了？”
謝一緋笑瞇瞇的點頭：“是啊媽媽，很快你就要當姥姥了。”
白薇薇的唇動了動，臉上的血色緩緩褪去，一片慘白，緊緊抓著孕檢單子，她扭頭望向病床上的謝雄。
謝雄嘴裏的小豬蹄子掉落在盤子裏，他舉著油膩膩的雙手也是一副呆滯模樣：“誰，誰懷孕了。”
“我啊，你們女兒我懷孕啦。”謝一緋覺著爸媽的反應比墨玨杉當時的反應還要誇張，但這事情的確挺匪夷所思的，她也沒因為爸媽表情多想。
“我女兒這麽厲害嗎，這年輕就懷孕了？”謝雄呆滯一瞬後，開心的咧嘴笑，笑著笑著，發現了旁邊的死亡凝視，頭皮頓時有點麻，他扭頭望向白薇薇，笑呵呵道：“老婆，這是好事。”
看著女兒喜滋滋的模樣，白薇薇實在不忍心在這時候澆冷水，只得也擠了個笑：“寶寶，寶寶多久了？醫院建檔了嗎？說健康不？”
“今天去建檔的，特別健康，幾個醫生都在誇我，說我肚子裏胚胎超級健康，他們聽說我是自然懷孕還挺不可思議的呢。”
白薇薇提著的心瞬間松懈，後知後覺的脊背一身汗意：“健康就好，健康就好。”
“應該是人魚族的基因強悍。”謝一緋不忘幫墨玨杉說好話：“不然懷孕不會這麽順利。”
白薇薇立刻點頭：“對是人魚族的基因強悍。”
才不是女兒體質異於常人的問題，絕對不是！
謝雄莫名不滿：“人魚有什麽好，萬一他基因強悍，小孫子以後就不是毛絨絨的白熊熊了。”
謝一緋：“白熊有什麽好，我就想懷個人魚寶寶。”
白薇薇也點頭，非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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